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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度 1已有 38 次阅读2016-2-17 22:34 |个人分类:数据分析|系统分类:中外观察| 鸦片, 南泥湾

二十一世纪的南泥湾:阿富汗光天化日下的官办鸦片贸易

 

阿富汗加姆塞尔——罂粟种植业让阿富汗鸦片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品牌,美国在过去14年花费了超过70亿美元来打击猖獗的罂粟生产。美国还在治理项目上投入了数十亿,用于遏制腐败和培养一支有威信的警察部队。为了达到阿富汗战争的主要目的——让阿富汗政府掌控各地区的中心并贯彻法治——已经损失了无数的金钱和成千上万人的生命。

但在赫尔曼德省由政府牢牢控制的一个宁静角落,绿色的罂粟茎和鼓胀的罂粟果实就在政府大楼眼皮底下茁壮生长。这些迹象显示出,政府官员直接管理着当地的毒品经济。

在加姆塞尔地区,地方政府不但容忍罂粟种植,而且还依赖它。官员们对罂粟种植者征税,这实际上与塔利班(Taliban)在其控制区域征收的税款完全一样。有些税收收入在利益链条中上缴,可以达到首都喀布尔的官员手中,以确保地方政府能得到上级的支持,并继续种植鸦片。而加姆塞尔只是官方参与毒品交易的一个例子。

过去一年对阿富汗鸦片种植区的多次探访,并与鸦片种植者、当地长者、阿富汗和西方国家官员进行的深入访谈,揭露了这样一个事实:即使西方支持的政府能够获得成功,鸦片似乎也不会在这里绝迹。

阿富汗官员在鸦片贸易中直接参与的程度远超以往,官方与塔利班的竞争也从政治领域,扩展到了争夺毒品走私和收入的控制权。在地方层面上,争斗本身往往看起来像是贩毒团伙之间抢地盘,甚至在美国部队代表政府参战时也是如此,特别是在阿富汗南部的赫尔曼德省。

“政府的参与是逐渐发展的,开始时是容忍农民种植,然后就与他们合作,”对阿富汗鸦片进行实地考察超过15年的研究人员戴维·曼斯菲尔德(David Mansfield)说。“最后是掠夺,此时政府实质上已完全接管了鸦片行业。”

根深蒂固的买卖

打击腐败是阿什拉夫·加尼(Ashraf Ghani)政府的核心承诺。其政府发言人在被问及官方参与贩运鸦片(包括在加姆塞尔)的问题时,坚称对此类行为采取“零容忍”态度。“在有情报表明政府官员参与了非法活动,包括对鸦片征税时,总统的行动一直非常果断,”发言人赛义德·扎法尔·哈希米(Sayed Zafar Hashemi)说。

但在加姆塞尔,以及赫尔曼德省鸦片种植区的其他地方,该系统依旧岿然不动并且相当稳定。

它依靠各村的首领,以及农民雇来的水源管理者——即“米拉勃”(mirab)——所组成的网络运转。他们测量种植鸦片的土地面积并代表官员收钱,既包括地方政府官员,也包括喀布尔的官员。

官员私下里承认,关系网深入到了中央政府。部分情况下,钱款向上流入了上院议员或在相关地区有人脉的其他议员的口袋。官员称,管理省级和地方政府的机构地方治理独立署(Independent Directorate of Local Governance)的工作人员也会分一杯羹。最重要的一些地方警界和安全官员,包括美国军方的盟友和情报官员,与鸦片贸易关系密切。

但大部分钱通常都留在了当地,落在了省级和地方官员的手里。据加姆塞尔当地的官员和农民称,该地区的行政长官兼警察局长抽取的酬劳份额是最大的。当地警方也是受益者之一。

农民称,对种植鸦片的土地,他们每英亩要交大约40美元。据熟悉相关事宜的官员称,这意味着2015年单是加姆塞尔地区便交付了近300万美元。

而利润只增不减。专家称,以往在罂粟生长期拍摄的赫尔曼德省南部的卫星图片显示,鸦片种植已经公然发生在从军事和警方基地能看得见的地方。

“这么多年来,我看着中央政府、地方政府和外国人非常严肃地讨论罂粟问题,”曾两次担任赫尔曼德省警察局长的哈基姆·安加尔(Hakim Angar)说。“但实际上,他们毫不作为,而且在幕后,政府进行秘密交易,积敛财富。”

利润丰厚的安排

政府在鸦片贸易中与其他势力沆瀣一气并不是新闻。常为政府效力的权力掮客,长期在幕后操持,生产并提炼鸦片或海洛因,再越过阿富汗防范松散的边境,将其偷运至多个邻国。这种腐败被认为是全国性的。

然而,在主要的鸦片种植中心,地区范围的税收却不甚常见。谈论这个问题的大部分人都要求匿名,因为害怕遭到报复。而那些公开谈论此事的人,则往往掌握着足够的资源,能吓阻官方不敢报复。

“这里当然也有这种事发生,”迈尔杰当地的警察指挥官巴兹·古尔(Baz Gul)说。他手下有几十人,是最先拿起武器反抗塔利班的居民之一。“但警察局长,地方警察指挥官,他们不直接拿钱,而是通过有权势的人物拿钱。”

病害和冲击

在距离省会拉什卡尔加(Lashkar Gah)一小段车程的纳德阿里地区(Nad Ali),局面似乎没有加姆塞尔或迈尔杰那样井井有条。去年4月,在开车行经政府控制区域的一片开阔农田时,很多罂粟植株都已经除掉了,要么是因为提早收获,要么是因为患病太严重,农民们认为让它们继续生长已经没有意义了。

纳德阿里的农民表示,收税取决于若干种因素,包括该人与当地警方指挥官的关系,离中心区是不是近,以及病虫害对作物造成了多大的损失。一些情况下,政府铲除罂粟的工作队会把钱收走。另一些情况下,收钱的是地方警察或国家警察。

缴纳金额在每英亩90美元至100美元之间,六名农民透露。

“我们所有的罂粟都受到了疾病侵害,”纳德阿里地区罗伊巴格(Loy Bagh)的一名农民说。“民众交的钱取决于他们种植了多少,又有多少毁于病害。”

不过加姆塞尔的敛财系统似乎没有留下多少回旋的余地。这里与省会的距离,比马尔贾和纳德阿里与省会的距离更远,所以这里与大部分由政府控制的地区相比,享有了更多的自治权。

在病害发生之前,去年3月中旬进行的采访揭示出了一套很容易就为当地人所接受的妥协安排。尽管农民们向政府交钱并不开心,但多数人都认为那是不可避免的,而且还谈到,种植鸦片的利润仍然比小麦或棉花高很多。

“我们理解当官的会收我们的钱,”加姆塞尔的35岁农民竺麻·汗(Juma Khan)摊手说。

春天时,这个体系遭遇了冲击,当时两名议员听到了这种安排的风声。他们要求分享这门生意的利润,但遭到了拒绝,于是他们把情况公之于众,了解案件的阿富汗官员透露。

喀布尔的官员很快就撤掉了地方行政首长、警察主管和情报主管,他们被控瓜分了利润。赫尔曼德省副省长在省长办公室外举行了一个小型仪式,将一沓沓现金交还给了欢呼的农民,并承诺会打击此类盘剥。

官员们表示,所有的钱都还给了农民,而且责任人都已经被革职。但这两个承诺都不完全是真的。

加姆塞尔地方首长在接受采访时否认自己曾创设或征收过任何税目。他一度被悄悄挪到了邻近的瓦希尔地区(Washir)。几个月后,他又调回了加姆塞尔,官复原职。喀布尔的政府官员表示,经过彻底的调查,已经洗脱了他的嫌疑。

之后再去加姆塞尔采访时,记者发现了第二宗不一致的地方:农民们只收到了一半的返款。不过这也算是一种折扣,毕竟他们一半的植株都已经死于病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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